第二 记忆


上次听我没有抓住什么西,所以我担心大家不来了,特别是今天雨又大,是很好的借口。不大家都来了。在一个与西方文化差异甚大的中国,人们对精神分析感兴趣,表明大家西方文化感兴趣。

是从弗洛伊德起。当弗洛伊德的父去世,弗洛伊德悲痛得影响了工作,做了多梦,开始分析自己,而写了《梦》,成了精神分析的开者。

弗洛伊德自己很痛苦,通梦,发现此前完全忘的童年的记忆。如同症病人自由想一,他下了梦,然后想到什么什么,反复此程,发现忘的童年记忆

他通发现童年的经验,写了一本,是广大者的,让专家之外的者也阅读,特别是那些内心深西。医学界引起轰动,成了一件丑。弗洛伊德之所以这样做,是因的去世使他很痛苦,他通自由想而有了一个解。一方法也正是他治疗癔症的方法。

症最大的特征是记忆忘,但是仍然存在于内心深,表于躯体症状。由自由想而记忆,能够治疗癔症症状。但是里有一个问题,童年记忆是真是虚幻的?

的培班是在哲学系的背景下举办的,而弗洛伊德当是在医学院背景下工作的。医生了治,必找到病因。弗洛伊德发现的方法,即自由--回忆过去,这一做法将问题一般化了--主体存在的问题、历史的问题。主体存在本身是怎么样的一回事?父母、兄弟、姊妹如何?都是和生活在其中的、他所属于的那个群体有关的。例如头痛,引出了主体历史的存在与其群体的关系。同时弗洛伊德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通过自己释梦(也许弗洛伊德患有强迫症)而得到缓解。

弗洛伊德属于犹太人共同体,后者又在德-奥文化中。《释梦》出版之后,遭到许多人的批评,也与反犹有关。因此癔症回忆与此共同体联在一起。头痛可能与共同体的政治、历史联在一起。也许中国人的头痛与中国文化、政治、历史联在一起。因为人格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、这样的文化中构造的。

我想起有一个成都人,是女的,叫蓉,在英国,写了一本叫《鸿》。她在述了父母、祖父母的史,类似于弗洛伊德在《梦》中的述,尽管二人都没有在一个精神分析学家的帮助下述。不要认为这很容易,你可以自己发现是困并且痛苦的。

就是弗洛伊德提的回于自己、于家庭、于共同体。

弗洛伊德在问题时把一个病成了一个个人的、社会的、存在的史。精神病学没有法,但是不得不找到一个方法。例如一个人引起了社会的混乱,警察就将他抓起来,要么送进监狱,要么送精神病院。这样精神病院的医生起了保社会定的作用。

精神分析不回社会的个需要,而把一工作留精神病学家。精神分析只患者,只是患者一个言的权利,是精神分析与精神病学之的差异。的故事,通她的述我注意到,不仅仅是弗洛伊德,有别的人也发现一个症状与文化、政治、宗教是相关的。所以,弗洛伊德要求患者做充分的想,史,以到身心的健康。

在中世,基督教、天主教传统中有悔,不是自由想,而是如何犯了原罪,神甫予以原。曾有一个期,神甫不原,而是起此人及其家人。所以在弗洛伊德之前,人就知道人的史与家庭、与共同体的史是在一起的。了了解此人的史,可以档案,询问其周的人--这是社会学调查。精神分析不这样做,它只采用躺椅,只是讲述,而了解此人历史;让此人也了解、也懂得自己的历史。

医生,弗洛伊德在患者述之后述于他人,而是作一个秘密。一点很重要。我的朋友在阿根廷政府期因政府于患者的调查而入

精神分析就是患者述其回,大多数是与史事件有关的。是弗洛伊德在自己身上发现的,用于症患者身上。霍大同常有一个口,混淆两个法语单词Hystérique, Historique。弗洛伊德在Hystérique那里发现了Historique。(霍大同补充:我有一个历史学训练的背景,所以在精神分析学家的面孔背后还有一个历史学家的角色)。

霍的解释对于他自己而言是一种快,通过这语误发现问题,此与你无关,所以你不感到快

弗洛伊德,作一个症患者,在意认识不到自己被抑的史,但是其身体认识到了。治的任就是回,把身体所认识到的成意中的史。


(听:如何区别真的与虚幻的记忆?)弗洛伊德开始并未意问题,如果回都是真的,精神分析就太漂亮了。但是情况并非如此。弗洛伊德发现了患者造出来的记忆,试图区别真的与假的记忆,他将后者称为屏蔽记忆Souvenirs Ecrans;因为一个癔症患者很难于讲述真实记忆,而以假的屏蔽记忆抵挡了真实记忆的重新回忆。在精神分析引入法国很久之后,法国的精神分析学家才认识到二者同样的重要,都是积极的,对二者进行区别不是精神分析学家的工作,精神分析学家既不满足于真实记忆也不满足于虚幻记忆。

(听:区别好的与不好的记忆,前者得住而后者不住。)分析学家不回答、不判断一个记忆是好的或者坏的、高兴的或者不高兴的,他只是"说出来到你脑海中的东西。"

你似乎假每一个人都是一的,精神分析则认为每个人都不一,所以每一个人到的状也不一

弗洛伊德与氏之有一个小小的差别,一个是男的,一个是女的。个性别差别是重要的。

到弗洛伊德那里的人愿意,至少愿意遇到的痛苦,而弗洛伊德则询问是什么痛苦,什么候等等,于是病人就开始述了。

精神分析学家也入医院,情况有些不一。他跟医生,医生愿意跟他们谈;他士愿意跟他们谈;只要患者愿意,他也跟患者

在北京我跟孤独症孩子的父母些父母非常痛苦。我吃发现从未向任何人谈过。我只是听,从而解了他的痛苦,接地帮助了孩子。

,精神分析学家在精神病院里也是这样间接地帮助了病人。

(听统计数据表明精神分析的效如何?)精神分析学家不是统计学家,所以不统计疗效。因分析学家接受了分析,他的存在本身就明了精神分析的有效性。与精神病学不一,精神病医生并未服用病人的

(听述痛苦的经验,再次痛苦,真的有效?)在法文中"打开"(ouvrir)=讲话,意识到未知的东西,如发掘三星堆,当然有痛苦,正视痛苦之后逐渐地得以消除痛苦。如果伤口已经好了,就不能打开,只能面对伤口叙述其历史;如果能够打开,就表明里面还有脓,需要重新处理。

一个人来找精神分析学家,是因有一个痛苦折磨着他/她,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使自己痛苦,从而需要说出来,以达到不痛苦。

在古法中有一个成--请你忍受我讲--意思是请你忍受痛苦而听我讲,因为讲话本身打开了痛苦经验,而打开意味着消除。

在精神病院中只要病人愿意分析学家就听,包括集体地。当然分析学家也充分认识到精神分析的局限。

我从不建一个人吃。如果允病人述,他就会回童年。

是自我分析,如弗洛伊德《梦》一

 

中法精神分析与心理治疗


吉布尔 Michel Guibal


2000.08.14

霍大同翻译、秦伟等人记录整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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